Search Jump: Comments
    Header Background Image

   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整天,我仿佛像丢了魂一样。到了快下班的时候,觉得肚子有点饿了,于是打开了早上忘记喝的营养快线。正喝着,秦浩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我办公室,淫笑着对我说,“哟,高兄,整天喝营养快线,小心下面又淫又痒啊。”
      我说,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名国内知名手机品牌的销售总监,说话能不能有点素质啊?
      “当然,当然,高兄说得极是。”他嬉皮笑脸的回答,“我现在就要跟你说件非常有素质的事情。广州的大客户邓总来公司了,晚上一起去东莞嫖一下?”
      我差点把一口营养快线喷到他身上,无可奈何的说,“你就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,我彻底服你了。我就不去了,现在严打,万一你们被抓了,我还能在外面给你们送送饭。”
      谁知道,我很随意的一句话,差点成了真。
      我是在第二天早上起床打开手机,看到小艳发来的信息才知道他们出事的,害我急急忙忙的往公司跑,差点把袜子都穿反了。
      可是进门后却看到秦浩好端端的在他办公室坐着,让我一头雾水。
      我冲过去踹开了他的门,满是不解的问道:“你不是被抓了吗?怎么就出来了?”
      他若无其事的回答,瞧你那一脸的兴奋样,我是那么容易被抓的吗?
      我说,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
      他轻描淡写的说:“没什么,就是来抓人的时候,我拿被子结成绳,从窗户溜下来了。你要知道,我以前在部队,天天练习消防演习,救援,这些可都是基本功来着。”
      “那邓总呢?他好像不会这些基本功啊?”我突然想起来问他。
      “是啊,所以他这不就进去了吗?”秦浩一脸无辜的表情,慢悠悠的回答道。
      原来如此,此刻我才终于明白人家所说的,当兵后悔两年,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的真正含义。

    这时,老黄一脸怒容的进来了,看到秦浩就骂,你们昨晚怎么搞的,捅出这么大的娄子,让我怎么收场?我已经打电话找了东莞那边的熟人了,人家说现在正赶上严打这阵风,罚钱是小事,关键是非得要直系亲属去亲自担保才能出来!
      直系亲属?父母?儿女?或者是妻子?我想着想着竟然打了个寒战,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啊,这谁想出来的招啊?真TM太毒了!
      秦浩没有说话,我看到非常冷静地,将头往后靠到了大班椅上,眉头紧锁的在思考着什么。
      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突然,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进来。“老黄,你给我出来!”声音才刚停下,人就到了跟前。只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指着黄总的鼻子质问道:“老黄你给我解释下怎么回事,昨晚老邓明明说好回家的,可一晚上都不见人影,今早我还接到东莞派出所的电话,说他嫖娼被抓了,叫我亲自去赎人。你说我们合作也这么长时间了,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我吗?”
      黄总正要张口说话,没想到秦浩一下子站了起来,握住她的手说:“红姐你听我说,老邓昨晚喝多了,我们不让他走,他说你们知道我和你嫂子的感情,那是几十年如一日,指不定她现在肯定还在家等着呢,坚持要回去,结果半路被交警查了酒驾。我们黄总托人找了好多关系才把他改成嫖娼,不然你知道的,按现在的交通法,至少要拘留6个月,而且还得重新考驾照!”
      我强忍着笑,看到红姐带着一愣一愣的表情说:“这样?是这样啊?”
      “就是啊!不然你还真以为啊?现在没事了,一会我开车带红姐去东莞接老邓,然后请你们去大鹏吃海鲜,如何?”秦浩一脸的认真。
      红姐说:“好啊,那就谢谢你了。”
      “嗨,这么客气干嘛?我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,关系就像自家人一样,你说是吧?对了,红姐,X25全国反应火爆,可我看你那下的订单没多少啊?还有几个跑长线的老产品,昨晚我和老邓商量过了,走得动的都全部提些货回去,趁着现在行情好啊。”秦浩半搂着红姐的肩膀,慢慢的走着把她引到销售部,最后,让她提了几千台的货。
      什么叫做新时代的销售精英?交得到朋友泡得到妞,忽悠得客户拿得到单,关键时刻还得会爬窗。
      秦浩,当之无愧。
      所以我始终觉得,男人在面对问题时固有的那种智慧和果敢,比英俊潇洒更让人倾慕。
      在这一点上,秦浩是完胜于我的,虽然我从来没有承认过。

    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赶项目进度,很久都没有睡过午觉了。中午,我吃完饭睡了一会儿,一觉醒来觉得精神非常的好,我打开电脑,登上QQ,突然心血来潮,觉得之前的个性签名已经不适合我了。我想要换个积极点的,给自己一点正能量。于是,我很快的更换成了:心若向阳,无畏悲伤。果断上线。
      小艳第一个发来信息,老大,你今天怎么不隐身了?而且还改了个这么阳光的签名,挺不错的呢。
      秦浩也紧跟着发过来消息,哟,高兄,跟宝马妹酒店睡一晚心就立马向阳了,看来女人的作用有时候比救心丸还厉害啊。
      我没理会他的挖苦,发了个“滚”字过去。
      然后无聊的查看着微信的朋友圈,看到屏厂的罗总发了动态:身心疲惫,人生了无生趣。我翻着看着,一不小心点了个赞。结果秦浩马上就进来评论了。
      靠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还有没有良心?明显人家心情不好,你还火上浇油,这么多年朋友了,一点都不厚道,我们看看热闹,幸灾乐祸一下不就行了吗?然后,我看到他也立马点了个赞。
      过了还没到五分钟的样子,罗总电话就打过来了。
      他好像无比的愤怒和无奈,在电话里吼着:“苍天没眼哪!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样的俩个人哪?真是天大的悲哀!人生最大的失误啊!”
      我说罗总你消消气,不要急,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?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啊。
      他长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电话里也说不清,我们好久没聚过了吧?晚上我请你们吃饭,明香。就这样。”
      我说好,挂了电话,在QQ上找到秦浩的头像,发了个“在不在”过去。
      他先是扔了个惊讶的表情过来,然后打过来一段话:找我有事直接说事,别问我在不在,在不在,你说让我怎么回答你,我说在,你跟我借钱怎么办,我说不在,你请我吃饭怎么办,我说在,没好事怎么办,我说不在,有好事落下了怎么办,所以有事直接说事!这样我好知道我在还是不在。
      有一种男人的名字,叫不要脸,而有一种不要脸,叫秦浩。
      如果不是别人买单,我才懒得叫他。我无奈的打了句话过去:晚上罗总请吃海鲜,你在还是不在?
      他以光速回过来三个字:当然在。
      我:你就是春秋时期那个卧薪尝胆的越王。
      他:勾践???
      我:够贱。

    明香在华强北商业圈算是很有名的一个吃海鲜的酒楼。我和秦浩赶到的时候,罗总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,那是没有办法的事,人家开的可是奥迪Q7.说起罗总,那是绝对的高富帅,一米七几的个子,成熟帅气,还爱好运动,经常喜欢游泳跑步打球,所以有着强健的体魄和一张非常阳光青春的笑脸。更关键的是在深圳有好几套房子,资产上千万,自己开着一家生产显示屏的工厂,老婆是公务员,工作时间弹性大,所以家里的事全都包了,不用他操半点心。用秦浩的话来说就是,这么好的硬件条件,不用来泡妞,简直就是对高富帅这个词的亵渎。
      吃海鲜是一定要喝点酒杀菌的,我首先敬了罗总一杯酒,我和他认识有好几年了,在深圳,彼此有利益关系的人,是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的,但是在所有供应商里面,我和他最投缘,不管大家有没有合作,他都对我很真诚,所以我们算得上是最好的能交心的朋友了。一杯啤酒下肚,罗总看着秦浩问道,听说昨晚又温习了一下部队里救火的功夫?
      他一脸不爽的看着我说,谁广播得那么快啊?真是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啊。然后又自嘲了一下,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话,那么这件事可真是太好笑了。
      我说你就那副德性,都是几个熟人,有什么好装的?
      罗总笑了笑,又转过头来问我:“听说你最近搞了个上等美女,幸福啊。”
      我很是不解的问他,何为上等之分啊?
      他看了看秦浩说:“这还不是他教我的啊,一等美女漂洋过海,二等美女深圳珠海,三等美女北京上海,四等美女等待下海.”
      我白了秦浩一眼,想起和惜悦都失去联系了,于是只好暗自苦笑。
      没想到,秦浩的一番话让我多少有些意外。他说,罗兄,我们还是恭喜恭喜他吧,这些年,他可一直是心中有座坟,葬着未亡人啊。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心仪的,我们做兄弟的也应该替他高兴才是。
      本以为,秦浩整天嘻嘻哈哈的没点正经,洞悉不到我的内心;本以为,他整天只顾着泡妞,根本没功夫顾及身边人的生活。
      原来,他都懂,一直都懂。
      在深圳的每个人,都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,挽不回的遗憾,触不到的梦想,忘不了的爱。
      所以,在深圳和人交朋友,之间都有一条不可逾越的线,哪怕关系再好,都不要随意去触碰他人的内心世界。
      我心里有些感激他,把我当朋友,而又很好的坚守住了做朋友的底线。
      我仿佛闻到浓浓的不是酒气,而是兄弟之情。
      让我突然想起陶渊明写的:未言心相醉,不再接杯酒。
      大家酒过三旬,罗总的脸上泛出了红光,淡淡的忧伤映衬在酒杯里。他说,你们都以为我过得很幸福,有房有车,有家庭有事业,可却不知道我心中的苦,无处诉说的苦。
      听到他说这些,我其实心里并不感到意外,生活本来就是如鱼饮水,冷暖自知。
      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也,子非鱼,安知鱼之悲。
      我说,罗总,你的苦应该都是来自内心的吧?
      他喝了一口酒,大声说道:“是啊,现在开工厂压力大,家里老婆又不懂这行,每次想和她聊聊生意上的事,感觉思想永远不在一个频道,交流不到一块去,所以心里一直憋屈着,压抑着,难受啊。”不知是酒喝的太快,还是说话说的太急,他被呛得咳嗽个不停。
     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,说,兄弟,不是我说你,像你这么好的条件,本来就应该在外面找个人,哪怕能陪你聊聊天,安慰安慰你,满足下你的精神需求也是好的嘛。
      罗总脸上一如既往的洋溢出自信而阳光的微笑,眼中还带着一丝兴奋,可那丝兴奋转瞬即逝。
      他带着一点神秘的表情说,我最近看上了一个茶叶商行的老板娘,人长得挺俊俏的,跟她接触了几回感觉人还挺投缘的,可惜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进展下去,而且我估计她也有男朋友了。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?
      “千万别啊!”秦浩喷着满嘴的酒气说,男人最恨别人勾引自己老婆,尤其是像你这种半途而废的。有男朋友又怎么样呢?你踢足球有守门员,球还不是照样进啊。
      罗总面露欣喜之色,急切的问道:“真的吗?她会不会不答应啊?”
      这就是男人最矛盾的地方:既想自已老婆守妇道,又想别人的老婆不守妇道。
      我问罗总,现在到什么程度了?
      他不好意思的呵呵两声,答到,都还没开始呢,我才从别人那要到她的微信号,可不知道咋了,怎么都加不上她。
      他说完还把手机递了过来,叫我看她的微信相片。
      我接过他的手机问道:“你和她打招呼她不回应吗?你说的什么?”
      他很老实的回答,我就发“你好”两个字过去啊。
      我心想,原来如此,这么漂亮的女人,估计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搭讪呢,理你才怪。
      我仔细看了下她的头像,圆圆的脸蛋,弯弯的眉毛,噘着的嘴巴,波浪型的头发,确实别有一番风味。
      于是,我打了“你好叼”三个字发了过去。

    我手里的一只虾还没剥完,罗总就喜出望外的捧着手机说,通过验证了,她加我了!
      秦浩在那边急不可耐的啃完手里的螃蟹,从桌子的另一边挪了过来,抽张纸巾擦了下手,然后磨拳擦掌的说,来来来,让我来,让我来。
      罗总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了他。
      他伸手过来接住的同时问我,就按平时的套路来如何?
      我说,自由发挥。
      秦浩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。
      她:我怎么叼了?
      秦:你的发型好叼。
      她:是吗?
      秦:不过挺般配你的脸型的。
      她:为什么?
      秦:因为你的表情也很叼。
      她:是吗?
      秦:不过你本来就应该这么叼。
      她:为什么?
      秦:因为你长得很漂亮,有叼的资本。
      她:你如果再说叼字我就不理你了。
      秦:你如果再问为什么,我也不跟你玩了。
      她:哈哈,那你换个好听的词来形容我,如果能让我喜欢就继续理你。
      秦浩想了想,又马上问我,高兄,用什么词好点?
      我:冷艳。
      他发了过去。
      她:哈哈,还不错。
      这时,秦浩摇了摇头,将手机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了过来说,高兄,你喝的墨水比我多,还是你来吧。
      我将罗总的手机接了过来,开始进攻:
      我:玫瑰花(表情)。
      她:你干嘛?
      我:赠人玫瑰,手有余香。
      她:今天已经有人给我送过了。
      我:不同的花,不同的我。
      她:有哪里不同?
      我:当然有不同,今天送你花的,是已经把你泡到手的,现在送你花的,是还在泡你路上全力以赴的。
      她:我才不要给你泡,人家名花有主了。
      我:没关系,我的爱好就是趴在墙头等红杏。
      她:哈哈,要是红杏就是不出墙呢?
      我:那我就扛着锄头挖墙脚。
      她:要是挖不走呢?
      我:只要锄头挥得好,没有墙角挖不跑。
      她:哈哈,你真幽默。
      我长舒了一口气,说了声搞定,然后合上手机,递给了罗总,叮嘱他,两天之内别再找她聊天。
      罗总接过手机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秦浩,一脸的疑惑,为什么要等上两天?
      秦浩正拿牙签剔着牙,一副懒得回答他的表情,朝我努了努嘴。
      我看着罗总那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,只好回答他,用古人的说法,这叫作欲擒故纵,按秦浩的做法就叫,装逼。
      罗总恍然大悟的说,明白了!恩师啊,两位恩师啊,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。
      我们俩齐声说道,别感谢了,赶紧去把单买了吧。

    直到都已酒饱饭足,我们几个才做鸟兽状散去。我发动秦浩的车子,系上了安全带。
      没想到他竟然从罗总的车上跑了下来,打开副驾驶的门,一屁股坐上了我的车。
      罗总走过来敲着他那边的车窗不甘心的说道:“坐我的车嘛,我送你回家啊,还有问题想向你请教请教呢。”
      秦浩带着一脸的不屑说,我才不坐呢,孔子曰:宁可坐把妹达人开的比亚迪,也不坐不会泡妞的人开的奥迪。
      罗总听完脸上充满了落寞之情,嘴里骂着真不够意思,一步三回头的上了他的车。
      我问,孔子啥时说过这句话了?
      秦浩很不要脸的回答,不记得了,反正不是孔子说的,就是老子说的。
      我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,问他,秦王爷,往哪摆驾?今晚要翻哪位妃子的牌子啊?
      白石洲,娟娟。
      什么?娟娟?这又是何方神圣啊?我听着有点耳熟,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,于是问他,这个是不是没有在我这备过案?
     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,唉,不就公司那个娟娟吗?还能有几个娟娟?
      我靠,那个销售经理?就上次你说长得很像苍井空的那个?
      他打了个哈欠回答,正是。
      “禽兽啊,公司的都不放过?”我大骂道。
      他一脸的委屈,俗话说,兔子不吃窝边草,其实,我也不想吃啊,可关键是草它不这么想,给谁吃不是吃, 为什么不给脸熟的吃!你说是不是?
      什么歪理?我没有答话。
      然后他凑过头来笑着问我,高兄,难道你不觉得她真的很像苍老师吗?
      我一脸无奈的说,还好吧,至少有三分之二像。
      真的?哪三分之二?他眉飞色舞的追问道,
      苍老。
      你妹的。

    0 Comments

    Heads up! Your comment will be invisible to other guests and subscribers (except for replies), including you after a grace period.
    Note